影酌

【忘羡】黄粱 03 云深酒倾殊途看

姑苏一杯倒上线

原著向忘羡

Summary：如果魔道祖师只是蓝忘机的一场梦，如果献舍真的只是残阵，如果他没有被迫入世间喧嚣，他又会作何选择？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狗血脑洞HE，预计6~7章完结

《一梦黄粱一壶酒》

把选择，留给他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题记

第三章

魂灵看着蓝忘机萧瑟的背影，又看了眼一旁早已断气的莫玄羽，若有所思地摸了摸实际并不存在的下巴，眼中惊疑不定。

又瞄了一眼蓝忘机渐行渐远的背影，魂灵实在不敌心中的好奇，便一跃而起，装模作样地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，朝那个背影飘去……

由于蓝忘机及时赶到，蓝思追等人顺利脱险，并在蓝忘机不知因何的突然爆发下成功擒下了出逃的鬼手，将其带回云深不知处。

魂灵看的津津有味，又以一副孑然一身的观众心态，跟着蓝氏众人飘到了姑苏。

跟到云深不知处的山门口，魂灵还是犹豫了——三千条家规的地方，进还是不进？还有蓝湛那一张冰山脸，一身的低气压，靠进他三步之内的人只怕要冻死。

他下意识地把目光投向蓝忘机，要不是因为好奇这小古板和那莫玄羽到底有什么猫腻，他才不会跟来这云深不知处呢！

所以，还是进去吧，不进去哪能弄清那点猫腻？反正没人看得见自己，孑然一身一条魂，家规管不到，蓝忘机冻不死，不进白不进。

于是乎，魂灵，或说魏无羡，便无所畏惧地飘了进去。

云深不知处依旧山清水秀，风景宜人，连规训石上多出来的一千多条家规都没能扫了夷陵老祖看风景的性，不过啧啧两声，替蓝氏子弟默哀两秒。

蓝忘机倒还是一如既往的认真负责，不管心情多差，都能先把正事办妥——去冥室镇压鬼手。

这次魏无羡就不敢跟进去了，万一镇压鬼手的时候把自己给连坐了，那可就有意思了。

魏无羡远远地避开了冥室，开始随心所欲地在云深不知处中晃荡起来，不知穿过了几道墙，千篇一律的亭台水榭中也终于出现了一些别样的风景——一堆白花花、毛茸茸的团子窝在草坪上。

这是……兔子？

哪个门生这么胆大包天，敢在云深不知处养兔子？魏无羡穿墙而出，飘到大门口，一看——

静室！

这是蓝忘机的院子？魏无羡揉了揉眼睛，不可置信地又钻进去看了眼兔子，再钻出来看了眼匾额，最后还是钻回兔子堆里。没错了，是蓝忘机的养兔子，一堆兔子。

魏无羡嘴角一抽，想笑，想到到这是云深不知处，便忍住了。然后突然想到，就算这里是云深不知处，但无论长眼的不长眼的，到自己这儿不照样得捏着鼻子做睁眼瞎？于是放下了心，肆无忌惮地捧着肚子笑倒在兔子堆里。

魏无羡笑得欢畅，下意识地伸出爪子想撸一把兔毛，却是连一手空气都没抓回来。这才想起，一缕幽魂怕是无福消受那种茸软的触感了，不禁有点可惜。

在蓝忘机的协助下，招魂不得，便即刻镇压了鬼手，因此并未造成实质性的损失，蓝忘机便告了退，回了静室。

魏无羡原本正躺在草坪上，乐此不疲地用自己压根不存在的拳头，有一下没一下地锤着旁边啃草的兔子。看着自己半透明的手一次又一次毫无阻碍地穿过了兔子的身体，他不由地感到一丝寂寞。

正在他慨叹人生的时候，一位不速之客推门而入，魏无羡登时一个激灵，一蹦三尺高，目光射向门口——蓝忘机回来了。

魏无羡随即意识到人家压根看不见自己，便撇了撇嘴，老老实实地躺了回去。

正在他思肘着要不要窥探蓝忘机的隐私，来满足自己对他和莫玄羽关系的好奇心时，耳边传来了一阵清冽的琴音。

魏无羡一怔，听着皎皎琴音，漠然的心中也登时升起了几分怀念。

也许真的与世隔绝太久了，魏无羡跟着曲调摇头晃脑了一会儿，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，这首曲子……竟是《问灵》！

蓝忘机一个人偷偷摸摸的，在问谁的灵？魏无羡不通琴语，但作为魂灵状态时，还是听得懂那些问题的。只是，所问人名出现在曲初，自己非常荣幸地错过了。

难不成……是莫玄羽？魏无羡发现新大陆一般，一跃而起，毫无廉耻心底闯入室内。

蓝忘机指尖轻颤，琴声却丝毫不乱，仿佛早已弹过千百遍，烂熟于心了。问曰：

尚在否？

在何方？

可归乎？

俱无应答。

也是，莫玄羽献舍，无论成败，都该魂飞魄散了……魏无羡看蓝忘机的眼神不由得多了几份同情。

曲终，蓝忘机颓然垂手，在案前静坐良久。

魏无羡飘到房梁上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“坐下”，静静地看着蓝忘机……缓缓起身，走了几步，在一块颜色略有不同的地板前蹲下，将那块木板掀开。

……天子笑！

魏无羡惊地一头迁下了房梁，十三年不见，蓝忘机连酒都会藏了？魏无羡抑制不住地咧开了嘴，却又有些笑不出来。

……藏酒，消愁？

蓝忘机搬来一坛，不知轻重地猛灌了一口，起先觉得没什么，酒劲上来后，蓝忘机还是不由分说地咳了起来。

缓过了劲，蓝忘机看了眼酒坛，目光幽深，在魏无羡惊诧的目光下，一口气干了一坛。

魏无羡在一旁咽了口口水，有点惊悚，有点敬佩，还有点……馋。

魏无羡还没来得及赞叹一下蓝忘机的酒量，面不红、气不喘的蓝忘机便眯上了眼，一头栽倒在桌案上。

魏无羡：“……”

第一次看到喝醉了连酒疯都不撒，倒头就睡的。果然是蓝家家规太给力了？魏无羡象征性地赞叹了一下蓝家严苛的家规。

蓝忘机安静地趴着，墨色的长发半铺在桌案上，古琴一边被推前了些许，斜斜地置在一旁，香炉缭着袅袅青烟，空了点酒坛倒在桌上，几滴残酒滴落在地，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
美人，美景，带着点苍凉，带着点绝望。魏无羡客观地评价了一番，也不忌讳蓝忘机的身份，还没觉察出哪里不对，那颗在十三年前百炼成钢的心，却是在不觉间软化了一角。